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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翠竹伍

  陈元伯与伏羲一快马杀回竹青村,一路上陈元伯没少数落伏羲一多事,伏羲一的心中却只有对云姨的担忧。

  刚一下马,伏羲一飞奔至云姨家推门而入,“云姨……?”

  屋内不大,房间一扫而空,见云姨不在房中,伏羲一心觉古怪:刚才云姨失落的神情浮现在伏羲一脑中,走的时候云姨还说要歇会儿,这会儿会去哪了呢?

  伏羲一当然知道不能在此死等,赶忙向村民打听云姨的下落。

  有个村民说刚才看见云姨端着衣服去河边洗衣物了,伏羲一暗叫一声不好,云姨的衣物分明是洗过了的,还是他帮云姨把晾晒好的衣物收回来,不对,肯定不对,想完他不敢再多做停留,拽着陈元伯朝河边奔去。

  ……

  竹青村旁,弥罗河。

  河溪潺潺,碧水蓝天,竹林倒影,林中雀鸣。

  ‘卷珠帘,半遮面

  奈何细瑕覆玉颜

  居深闺,空哀怨

  何时得与良人见

  霜凝寒水惹人怜

  梦寻良人再桑田’

  天气已是初冬时节了,河水本就清凉,这天莫说要在河边清洗衣物,怕是碰着河水就会觉得冰刺锥骨。

  可此时的弥罗河边竟有一女子,她浑身赤/裸,眼神呆滞,如痴如醉的念着这首词,犹如受了指引一般缓缓走向河中心,这人正是云姨。

  康平的失踪让她这半年的日子如活鱼刮鳞般痛苦,嘴上说是康平死了可心里怎会不祈祷奇迹的出现?没想到半年过去了,噩耗终至。

  种种迹象都表示这其中定有隐情,她猜想此事没准还和她的哥哥以及养育她多年的父亲有关,如果她设想都是真的,自己跟掉进了周围都是人面兽心的魔窟又有何异?她不敢再往下面想,也不愿接受这种现实,‘不管父亲对自己再怎么冷漠,哥哥对自己再怎么有所图谋也不至于作出伤害她的事’她一直这样劝自己。

  后来,她选择隐忍,想去习惯着忘记,忍受没有终点的孤独对于她来说异常艰难,可周易的出现让她在漆黑的夜路中寻得一炬火把,尽管每到思绪万千的晚上依旧会辗转反侧,但至少让她感受到了生活下去的信心。虽然毫无交集,可她从见到周易起,就对这孩子格外有好感。毕竟这孩子的到来意味着有人能陪她分享喜、怒、哀、怨,吃她亲手做的饭给她带来成就感,为他搭衣,为他盖被,这是女人情怀的天性,也能让她施展从来没有机会发挥的‘母爱’。可以毫不客气的说,周易让她本来荒芜的情感世界再次有了重建的希望。

  周易天天念着父亲,她又何曾不担忧与周易离别?自私的讲,她希望周易的亲人永远不要找到周易,甚至希望他们全都死掉,自己一辈子与这孩子孤苦相依该有多好。

  可终究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。

  如果说和周易相依为命对以前的事装作不知道,就这么活下去是她最后的希望。那么,周易父亲出现将她情感的支柱彻底抽离,以及她所猜想再次得到隐约的印证,这两件事,让她对‘生’的憧憬彻!底!崩!塌!

  别人都是合家欢乐,为何只有我命途如此多舛?

 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,但没人说好死不如进魔窟吧?如果我继续苟且偷生的活着,依然要面对对我没有半点情分的父亲,迟早会把我骑于胯下的哥哥,与其这样受辱,还是带着贞烈之身去见康平吧!

  河水已没过下巴,云姨的眼角看不清是水花还是泪珠,“康平,我来了。”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,河水已然没过头尖。

  ……

  弥罗河旁。

  “云姨!!”

  “嫂嫂!”

  “看,她在那儿!”伏羲一瞧见李芸云消失在河中,连忙跑到河边。

  “陈伯伯,快去救她!”

  “可是我……”

  眼见这种关头了陈元伯还有犹豫,伏羲一脱掉鞋子自己就准备往河里跳,陈元伯算是没辙了,他拽住伏羲一甩到身后,“你这只会碍事的小鬼逞什么能?一边去。”

  “云姨她……”伏羲一本不乐意,可他见陈元伯挡在他面前已经扎好了架势,他知道自己不用担心,陈元伯要出手了。

  只见陈元伯用脚尖在地面划了一道圆圈,陈元伯立于圆圈之中,双手握拳,拳泛金光,陈元伯将双拳贴于地面,“呀~~~~~~~~~~喝!”随着陈元伯一声高喊,“轰”的一声,陈元伯将金光砸进圆圈中,自己也被强劲的后座力弹倒。不过一瞬,就听得地面“轰隆隆”的颤动,似有苍龙出土之势,“砰”的一声,河面中雨、虾、蟹破水而出,腾于空中,当然,被轰出水面的也有云姨。陈元伯翻起身蹲在地面,看着云姨和鱼虾蟹升至最高处,“啪”的一掌拍在地面,地上尘土微起,陈元伯在原地凭空消失!

  待得那鱼虾蟹落于水中,陈元伯抱着云姨出现在伏羲一面前,云姨的身上已经裹着陈元伯刚刚自己身着的大衣。

  这一幕把伏羲一给看傻了,他虽知道陈元伯很厉害,也见过陈元伯出手,但没想到他会用元灵来救云姨,更没想到这胖子的身手用来救人时会如此帅气!

  “咳……咳咳,咳”

  “咳咳……咳”

  “咳”

  随着云姨不断的把水咳出,清醒了过来。

  云姨睁开眼看见的是在他眼前笑眯眯的伏羲一,再一看自己被人抱着,而且抱着自己的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,云姨大惊失色,赶忙起身,用陈元伯的大衣死死的裹着自己问到:“你是何人?”

  陈元伯情觉尴尬,刚才分明是见过面的,怎么这会就忘了?正当他不知从何处说起时,伏羲一替他解了围,“云姨,这是我的父亲,周西人。”

  云姨警戒的眼神稍有懈怠,她这才想起刚刚周易确实来跟她道过别,“你们……不是走了吗?为何在此?”

  “我家那小儿没走多远就一直惦记着嫂嫂的安危,我还骂他多事,哼,现在来看,他惦记的没错,我倒是过于宽心了。”陈元伯的口气也没好声到哪去。

  云姨面露痛苦,不知如何作答。

  “云姨,你千万不要再寻死觅活了。我爹打探到消息,康平叔的事肯定另有隐情,而且……而且……”伏羲一犹豫下句话该不该出口,最后还是狠下心,“而且,没准和有顺叔以及村长爷爷有关!”

  听到这话,云姨的表现出乎伏羲一意料的平淡。

  云姨双眼已噙有泪花,“我……又何尝不知道呢。”此话一出,云姨泪如雨下。

  ……

  弥罗河旁。

  陈元伯从包裹中给云姨拿了身自己的衣物让云姨找地方换上,又升了堆篝火,三人围火而坐。

  “云姨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  云姨叹了口气,娓娓道来,“两年前,这里发生了一场瘟疫,村里的部分人被瘟疫感染,瘟疫并不要人命,只是让人浑身无力,四肢发黑,只能在床上歇息动弹不得。”

  “中了此瘟疫是否都是平常人?不是元灵者?”陈元伯问。

  云姨看了陈元伯一眼,说道:“错,恰恰相反,得此瘟疫的都是元灵者。”随即,接着说:“那些人大多都是一家之主,也是村子的主要劳动力,他们一瘫痪整个村子的日子就不好过。我爹爹到处求医问诊可都徒劳无功,突然有一天,村子里来了个老者,那老者说他能瞧此病并且分文不取,只不过病好了之后那些元灵者都会恢复成常人,并且永远再悟不得元灵。爹爹与村人商议后决定请他给众人瞧病,老头当夜自个熬药,早上就熬好了汤药喂给得瘟疫的人,不出半个时辰那些人全都好了,爹爹说那老者真是当世神医,硬是把那老者留在村里居住。

  “你说的老者该不会是?”

  “就是给你瞧病的张老。”

  “我怎么没瞧出张爷爷有这么厉害。”

  “自打那时,张老便在这竹青村住下,也就自打那时,爹爹与哥哥生性大变。爹爹还好,只是对我冷漠了许多,我只当是自己做错了事得罪了爹爹。可哥哥总是趁康平不在来我房间与我交谈,到了后几次竟提出非分之想,我情知有古怪,碍于父亲的颜面不敢往外声张。我找城里的铁匠做了两把样式相同的匕首,送于康平和哥哥,希望他们防身,也希望哥哥能明白我想让他斩断这情念。再后来,康平打猎回来就把匕首弄丢了,哥哥的还在。半年前,一场大雨,哥哥半夜来敲我家房门,说要跟康平出去打猎,康平心存顾忌,哥哥解释说前些天他掏了几个野兔窝,今天下雨必然水灌野兔窝,野兔不回湿窝,现在是抓的好时机,康平见拗不过他,只好一同前去,只是这一去,再也没有回来……我们随哥哥去康平失踪处时,看地上掉有一把匕首,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送他们的那把,康平已不见踪迹,哥哥说定是来晚了,康平已经被野猪精拖走了,爹爹当时只留了几个人在这里继续寻找康平的下落,把其他人都叫回村,说有要事宣布。他要说的就是把哥哥过继给张老,众人本是不解,第二天官府来拿人,大家就都明白了为什么,碍于跟村长的关系和交情,都没有吭声。正巧康平在此时失踪,爹爹就说丢失之人正是我犯事的丈夫李德志,官府来我这里搜东西,竟在我与康平的床下找到了蒙面黑纱,面对官府的询问我只得装聋作哑,也就是那时候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养女,后来官府带着康平的‘物证’回去交差,村民们都说康平临走了还能帮岳父家一把也值了,只有我知道这其中恐怕还有隐情。直至今日,哥哥口误说出康平的死恐怕确实与他有关时,我才万念俱灰。”

  “原来如此,既然云姨什么都知道,为何还要轻生呢?”伏羲一问。

  “活着对我来说还有意义吗?”

  “当然有,难道你不想为康平叔讨个公道吗?”

  “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,又怎能……?”

  “谁说你无依无靠,你还有我呢!”

  “你不过只是个十岁的孩子。”

  “可他不是。”伏羲一指着陈元伯。

  “我?为什么要把我扯上?”陈元伯一脸无辜。

  “因为你是我‘爹’啊。”

  “爹也没有啥事都要管儿子的。”

  “‘爹’,还是那句话,云姨待我不薄!而且,刚才云姨没穿衣服你就把她弄出水面,该看的你看了,便宜也占了,你就说管不管吧!”

  听到此言云姨和陈元伯脸上都有些羞臊,“你……”陈元伯也没什么好辩解的,看着伏羲一坚定戏谑的眼神,无奈的说到:“行了行了,怕了你了,我知道了,真是麻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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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条评论

  1.  沙发# ~~~~ : 2017年04月29日 回复

    这是什么书,我去半截